三月廿六日 上午(天在哭,雨不停)
【真正的軍人】
在我一個人這段時間,很開心遇上了很多人,讓我眼界大開,是旅程的一大收獲。
香港是一個和平之地,我們都是活在幸褔之中(希望大家知道),每當看到殘酷新聞,我都會慨嘆為什麼有些人可以冷靜地殺死一個人,怎可能下得了手?我想我永遠不會明白。我也從來沒有認識過任何一個朋友是親手殺過人的!
和我一起過了一天的是兩個以色列男孩,在以色列不論男女到了年齡就要進軍隊,要不要真的下戰場就看你所屬部隊和地區。服役完畢他們會有六個月有薪假,所有人都往外跑。
Shei 年紀稍長,早已脫離軍隊,現在住在紐約。他服役時曾在戰場上衝鋒殺敵,親手殺過敵人,也曾中伏在死亡邊緣走過…另外一個不知道名字,但我們都叫他「泰山」!他在軍中待了六年之久,雖沒參與過戰爭,但從我們談話之間明顯知道他極熱衷軍人生活!這兩個以色列男孩從第一天見他們開始已經是瘋狂份子,但我對他們印象並不差,第一天初相處我還好奇地問了他們許多關於軍隊的問題。
昨天說到我們獵完鱷魚起程回去。
鱷魚被綁在艇上過了一夜,早上吃過早餐,我不知道原來的行程是什麼(因為我只是臨時加入),但不管什麼,我們的行程已被內定為「瘋狂殺鱷遊戲」…
作為一個旁觀者的我,深感罪咎,無地自容…自覺自己太軟弱,對著兩個狂人,我不知道能做什麼去改變結果…結果我只是眼睜睜的看著這場瘋狂遊戲:
開艇到了一個地方…不知道在那裡,也不重要…
Shei 自己有一把刀…
Reuben 在生火…
Shei 已進入亢奮的狀態…根据Reuben的指導把鱷魚放在地上…手執刀…往鱷魚的天靈蓋一刀剌下去…………沒有一刀致命吧…眼還在動…血從刀剌進去的地方流出來……
實在沒法再形容下去…因為我沒有看,只知道他用刀把鱷魚的頭整個切下來,過程中還要不斷把他見到的嘁出來…
身體和頭顱分開了,但神經反射令鱷魚仍在動,哥們倆興奮地拍照,擺出各種英雄式的姿態…Shei還讓泰山帮他拍短片,在短片內他扮演一個自己創造的角色,叫喊著:「對不起…我不想殺你…但是沒有辦法…我已經在森林裡一個月了…沒有食物…只有這個辦法…我現在要把你吃了…我才保命……」自編自導自演,眼中閃著的亢奮讓人不寒而慓!
Reuben 帮著在河邊把鱷魚的身體劏開(像劏魚那樣吧?),反正回來時已經是可以煮的樣子,過程我不知道…
在生好的火上搭個三角形的支架,把鱷魚放在上面燒烤…和烤雞沒分別吧…
【天在哭,雨不停】
正當這個燒烤完成,天就下起滂沱大雨!是傾盆的那種,他們把鱷魚放在帆布下避著雨嚐味道;我穿著雨衣站在雨中…
只嚐了幾口,也沒有人說什麼味道…真的是為了吃嗎?到底是什麼滋味?
雨下得瘋,帆布也擋不住水滴在鱷魚上,大家已沒有吃的興緻…我也只能擠在帆布的一角避雨…Shei全身只穿著一條泳褲,在雨中冷得發抖,跑到水中,全身浸在河水中達40分鐘…雨還是不停…他已冷得不能忍受,跑回來,Reuben再把火點起,讓他取暖…泰山在這個時侯說出了我的心裡話,雖然是笑著說:「是天在懲罰我們!我的宗教要懲罰我!」(泰山是信教的,不吃肉,我想不吃肉應該是反對殺生吧,那為什麼他卻可做出這樣的事?我沒法明白…)
最後雨一直沒停,但我們不能不走,只能冒雨航行。我說過這河像海不假,每次一下雨,主河道便刮起大浪,我們三人擠在帆布下,Reuben則冒著大雨送我們回海灘。風急浪高,艇也不能快,時間像靜止一樣,我們永遠不到岸…
終趕及在午飯時間回到旅館。我什麼都沒說,也忘了是他們那一個先向其他人說這事,然後他們用希伯來文商量了一下,應該是在商量該不該說吧。已開了頭,他們又那有不說下去之理…Shei還把他的短片給人看!一些女孩都不恥他的所為,我也好在這個時機宣洩一下我的不滿情緒,說出來沒有減輕我的罪,但大大地讓我的情緒平復下來…
有個男人也諷剌他說:
「你根本不餓,裝什麼!」
「餓,怎麼不餓…」
「結果你有吃嗎?」
「因為下雨」
「我覺得這只是借口…」
話題很快地結束了,沒有人想讓他們繼續過癮下去。
(請見諒這上午的日誌太長,不吐不快,只好多送一集,事情還沒有完全離開我…)
我會覺得是作為人,暗黑一面的宣洩吧!
回覆刪除我也覺得很反感!大家到阿瑪遜河也是為了欣賞大自然的境物,不是來做破壞的吧? Alligator雖然樣衰,但也不足以令他起殺機吧?
回覆刪除荊無名,雖然我也是到了這裡才見識到,但事實是,原來有些人不只想欣賞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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